『Thinking out loud』

# HP paro的wink,搞了1w4

#设定:狮院邬童x鹰院尹柯 ,双级长&魁地奇国家队队友

送给 @景入凡尘XII 和 @coolbark_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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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空中划过一道醒目的银色闪电,瞬间照亮了座无虚席的看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热情高涨的欢呼声立刻淹没了偌大的体育场。


球场上空,一个身影正来回游弋在三道门环的边缘,因为动作太过迅速,看起来就像一道鲜艳夺目的红色旋风,伴随着他的动作,解说员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不断回荡在整个球场里——


“梅林啊,快看,这是双8形环飞!这位年龄最小的亚洲球员,竟然能使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让我们记住他的名字——尹柯!”


即使在暴风与雷电的双重压力下,尹柯仍然奇迹般地听到鬼飞球带着回旋的风声从后方靠近,他腰身微微向左一旋,飞天扫帚猛地向后一摆,准确地击向鬼飞球飞来的位置。


就在此时,对方追球手忽然冲上前来,伸出双臂一把抱住鬼飞球,游走球就在三人附近,他冒着被游走球打落的风险,抬手将鬼飞球高高抛向另一位球门附近的队友,对方接到球后,立刻用力掷向了球门。


“天哪,韩国队终于要进球了吗!这场比赛中国队零封韩国队的比分能不能实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尹柯皱了皱眉,他迅速转过身,接着伏下身去,一个急速俯冲,毫不犹豫地朝着鬼飞球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就在此时,尹柯清楚地听见游走球从侧面紧跟着自己飞了过来,他甚至能判断出这颗游走球是被对方击球手重重地击向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但他却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动作。


“尹柯!小心右边!”


“尹柯,别追了,大不了让他们得十分!”


几位身在远处的队友见状,纷纷呼唤着他的名字,而尹柯恍若不闻,他心无旁骛地冲上前去,就在指尖距离鬼飞球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鬼飞球眼看就要飞进门环,尹柯突然一个急速上升,接着撒开左手放开了飞天扫帚,看台上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他单手抓住扫把尖,整个身子悬在空中,抬脚一个利落的倒踢,将鬼飞球远远地踢飞了出去。


“梅林的胡子!看看中国队的守门员尹柯干了些什么!他真是个天才!”


然而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变成了观众们紧张焦急的吸气声,因为这时游走球已经飞至尹柯身畔,狠狠撞向他的飞天扫帚,尹柯原本就身形不稳,他指尖一滑,没能抓住扫把,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向下坠去。


冰凉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脸上,尹柯无力地闭上双眼,默默祈祷自己这一次顶多摔个骨折,就在此时,裁判员嘹亮的哨声突然响彻全场。


尹柯微微一怔,接着猝不及防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头顶的雨水也跟着消失不见,他茫然地睁开双眼,恰好看到一双泛着金光的翅膀正在指缝里扑扇挣扎,而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这只金色飞贼牢牢地握在掌心里。


来人的气息与这只手都太过熟悉,尹柯下意识地抬头看去,邬童正好低下头来,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即使隔着水迹斑斑的护目镜,尹柯仍然清楚地看到那双桃花眼里漾起神采飞扬的笑意,让他的心脏没来由地一阵悸动。


“比赛结束!中国队的邬童抓住了金色飞贼!中国队获得了150分,是这场比赛毋庸置疑的胜者!让我们恭喜这支年轻的队伍!”


“我说,你真是个拉文克劳?”邬童另一只手臂将尹柯稳稳地圈在怀里,嘴上却故意拖长了声音,笑着调侃道,“这种逞匹夫之勇的事你都干得出来,确定不是分院帽搞错了人?”


伴随着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吼叫声,在全场观众的目光洗礼下,飞天扫帚载着两人缓缓降落,邬童掌心微微一抬,金色飞贼被他轻轻一个上抛,立刻挣扎着要从他手中飞出,转瞬又被邬童一把握进手中。


邬童耍完帅后,不忘得意洋洋地瞥了尹柯一眼,尹柯目睹全程,毫不掩饰地露出嫌弃神色,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邬童,慢悠悠地说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逞匹夫之勇的事,只有你们格兰芬多才干得出来。”


“随便你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面对尹柯的嘲讽,邬童勾起嘴角笑了笑,看起来毫不在意,“不管怎么说,我都救了你一命,尹柯,这个人情你可欠大了。”


尹柯正要反唇相讥,一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游走球突然朝两人飞来,邬童下意识地搂紧尹柯,猛然回身一个急转,跟着一个下压急停,这才与游走球擦肩而过,邬童转头朝着游走球飞来的方向看去,顿时沉下脸色,怒气冲冲道:“怎么回事,比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对方球员一脸无辜地冲他们挥了挥手,用生涩的汉语连声说着:“啊哈哈,不好意思,误会,误会。”


“误会个屁。”邬童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骂道,“棒子就是事多。”


两人距离地面已经不远,很快便安全降落到草坪上,其他队友立刻蜂拥而至,将他俩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欢庆起来。


趁着其他人欢呼呐喊时,邬童偷偷凑到尹柯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看见没有,我们格兰芬多可不是只会逞匹夫之勇,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我们英雄救美?”


“去你丫的。”


尹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被邬童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惹得脖子一阵发痒,果断转过身,从密集的人群里挤了出去。


2


昏暗的地下教室里,白色蒸汽弥漫开来,邬童的脑袋在坩埚上方摇摇欲坠,时不时地点动两下。


“它的一大特点是液体表面呈现出一种珍珠母的光泽,不仅如此,大家可以观察一下,会发现它的——邬童!”


邬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他睁开双眼,瞬间被安谧犀利的眼神惊得睡意全无,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


安谧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神情十分严厉:“邬童,你来说一说,你面前的这种魔药有什么特征?”


“呃……这个……我记得这个是迷情剂,就是一种,爱情魔药?”邬童睡了小半节课,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安谧皱了皱眉,魔杖在身边的桌子上轻轻一点,“尹柯,你来告诉他答案。”


“是,老师。”尹柯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道,“迷情剂是迄今为止魔法世界中公认最有效、最强力的爱情魔药,它的特征除去表面有珍珠母的光泽之外,还有呈螺旋式上升的蒸汽,每个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闻到不同的味道。”


“很好,拉文克劳加十分。”安谧满意地点了点头,冷冷地瞅了邬童一眼,“看在你平时上课从不打瞌睡的份上,今天我就不给格兰芬多扣分了,你坐下。”


邬童乖乖坐下,坐在他旁边的焦耳立刻凑了过来:“你别说,尹柯就是厉害,什么时候都知道答案。”


邬童瞥了一眼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尹柯,不屑地“切”了一声,嘀咕道:“还不是因为他会装,任何时候都不忘讨老师欢心。”


“不是,你和他不是国家队队友吗?没事老挤兑人家干嘛。”焦耳见邬童转头瞪着自己,立马改换话题,干笑道,“那啥,人家毕竟是拉文克劳,这拉文克劳的智慧,我等凡人不得不服,你说是吧?”


“笑话,你见过其他拉文克劳能拿这么多分吗?”邬童哼了一声,拿起魔杖在坩埚里顺时针搅了两圈,“拉文克劳要不是有尹柯,上学期能拿下学院杯?”


“……不是,你这话我就没法接了。”焦耳哭笑不得地看着邬童,“所以你到底是对他有意见还是没有啊?”


“人家可是大学霸,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就在邬童说这话时,尹柯正好转过身来,视线有意无意地投向这边,邬童懒洋洋地一挑眉作为回应,然而尹柯直接当做没看见,十分淡定地转开了目光。


“真是个石头。”邬童没来由地一阵不爽,魔杖用力在坩埚里一捅,跟着皱了皱鼻子,“这什么味道?”


“必须是肉香味啊,嘿嘿,我闻到了我妈做的糖醋排骨。”焦耳用力地吸了一口上升的蒸汽,一脸沉醉,“还有美女姐姐身上的香水味……邬童,你闻到什么了?”


“有一股我妈做的蜂蜜蛋糕味。”邬童也跟着吸了一口蒸汽,表情十分疑惑,“还有一种很假的甜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像香精和塑料掺在一起的味道,不太好闻……”


“那是什么味?”焦耳听得一脸诧异,“不是说这玩意会让人闻到最喜欢的几种味道吗?听说其中一种味道还和喜欢的人有关……”


“谁知道。”邬童耸了耸肩,他听焦耳这么说,下意识地看向右前方的尹柯,有点好奇尹柯会闻到什么味道,然而好巧不巧,正好被他看到尹柯和沙婉正在有说有笑地在聊天,尹柯面带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搞得邬童又是一阵不快。


“尹柯,我好像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还有新书的墨香,你闻到了什么?”


“嗯,我闻到了魁地奇球场的味道,拉面的香味,还有……”尹柯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先是张了张嘴,随后神色如常道,“还有颜料的味道,嗯。”


“对哦。”沙婉恍然地笑着,“你平时最喜欢画画了。”


尹柯点了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自己为什么会闻到一股面包烤糊的味道?真是见鬼。


安谧宣布下课后,尹柯正在低头收拾东西,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抬头就见邬童把书包扔在了他桌子上:“我有事找你。”


尹柯瞅了邬童一眼,见他脸色黑得像锅底,也懒得跟他废话,他起身跟着邬童走到走廊外面,很快停步问道:“找我什么事?”


“今年圣诞舞会的事你知道吧?”邬童转过身来,脸色比起刚才缓和了很多,他说完这句也不等尹柯回话,开门见山道,“尹柯,你来当我的舞伴吧。”


“什……”尹柯被噎了一下,他起初还以为邬童在说笑,后来见邬童脸色正经,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忍不住反问道,“邬童,你疯了?你见过男生邀请男生当舞伴的?”


“怎么没有?”邬童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男生找男生当舞伴很正常,你想说的无非是没有见过两个级长互相当舞伴,毕竟舞会的开场级长要负责领舞。”


“你既然知道级长要领舞,还来找我当舞伴是几个意思?想看我出糗?”尹柯眯起眼睛看着他,“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尹柯,我不是在求你。”邬童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冲他呲了呲牙,“你别忘了,世界杯上我救了你一次,你欠我的人情还没有还。”


“你……”尹柯听后面色微变,他磨了磨牙,语气少见地有些阴沉,“邬童,这样整别人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邬童愣了一下,他没怎么见过尹柯露出这种表情,看着火气不小,他犹豫几秒,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不是想整你,我没那个意思。”


尹柯正准备走人,见邬童忽然转变了态度,只好将信将疑道:“那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想等着其他女生过来找我,你知道有些女生总是婆婆妈妈,我要是答应了其中一个,谁知道其他人在背后怎么说。”邬童说得挺不耐烦,好像这事有点难以启齿,“但我们学院其他男生又想邀请女生当舞伴,所以我才想到了你,你就当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俩人情两清,行么?”


尹柯起初还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明白过来,更觉得邬童脑回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邀请别人?如果我也有想邀请的女生呢?”


“嗯?”邬童闻言警惕地看了尹柯一眼,不知为何看起来竟然有些紧张,“那……你有吗?”


“……算了。”尹柯直接避过这个问题没有回答,他沉吟了片刻,面无表情道,“嗯……你让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真的?”邬童一听有戏,立马期待地睁大了眼睛,“别考虑了,我明天给你带几个我烤的小蛋糕怎么样?”


“我才不要。”尹柯毫不犹豫地拒绝,说着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得你烤的蛋糕很好吃似的,上次你就差点烤……烤糊……了。”


“那是意外好不好,我现在水平明明还可以。”邬童话说一半,突然发现尹柯的表情变得很不自在,疑惑道,“尹柯,你怎么了?”


“没……”尹柯轻咳了两声,迅速转开视线不再看他,“没什么,那,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先走了。”


“哎哎,这事你别忘了啊。”邬童难得见到尹柯慌慌张张的模样,他目送尹柯走远,最后不忘高喊了一句,“明天见!”


3


这一路尹柯走得心烦意乱,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走的方向根本不是拉文克劳塔楼,等到他一脚踏上自动旋转的楼梯,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


他在迷情剂里闻到了邬童亲手做的蛋糕,这个事实让尹柯感到异常迷惑和挫败,纷纷扰扰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大脑,他索性放弃寻找出路,就这么跟随着楼梯,在城堡里没头苍蝇似地绕来绕去,也许是拉文克劳的求知欲在作祟,尹柯始终想给这件事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直到他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


尹柯在入学时认真地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他记得书中并未提到这个楼层还有其他房间,他迟疑着走了过去,先是抬手敲了敲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回应,于是轻轻一推,大门顿时应声而开。


尹柯犹豫半晌,还是抬脚走进了房间,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房间非常符合自己的审美,看起来格外舒适,他稍微思索片刻,很快便猜到这房子多半被施了什么魔法,可以按照主人的喜好来布置。


尹柯接着想到,不知道这个房间会不会猜中他现在的心事,告诉他问题的答案?他翻来覆去地想着,随便转了个身,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这镜子镶着金色边框,底部有两只铁爪支撑,看着气派十足,尹柯皱了皱眉,他非常确定,自己在进来的时候,这面镜子绝对不在这间房里,也就是说,它是刚才凭空出现的。


不知为何,尹柯忽然有些紧张,他回想起自己看过的书中曾提到,许多迷惑人心的黑魔法都与镜子有关,他下意识地握紧魔杖,慢慢抬脚走到镜子面前,鼓起勇气朝镜子里看了过去。


起初尹柯只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穿着拉文克劳的学院长袍,神情满是狐疑,紧接着镜中的画面轻轻一晃,如同荡起涟漪的湖面,尹柯微微一怔,他看见自己穿着魁地奇国家队的红色队服,手里捧着世界杯的冠军奖杯,不仅如此,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人大概比他高了两公分,同样穿着国家队队服,和他一起手捧奖杯,只是五官有些模糊,像是蒙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看不真切。


即便如此,尹柯依然清清楚楚地看到,镜中的两人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双手十指交错,这个身影实在太过熟悉,答案眼看就要呼之欲出,尹柯却不敢再看,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等到他冷静下来,再度睁开双眼,镜子像是感知到了他心中所想,对方的面容突然变得清晰而耀眼——


是邬童。


尹柯轻轻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镜中的邬童,那人一反常态,对他温柔似水地笑着,他感觉到脸颊渐渐变得滚烫,身体却像是着了魔,怎么也挪不动脚步,直到看见镜子里的邬童侧身在自己脸上落下一个吻,尹柯这才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尹柯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他正在怀疑这镜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幻象魔法,下一秒却注意到镜子顶端刻着一行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文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尹柯试着代入了几种语言,发现并不能解释这句话的含义,他无意间又朝镜子看去,只见镜中的两人已经进展到了接吻,正搂在一起吻得不分你我,尹柯脸上一热,再也不敢多看,果断转身走向了门外。


尹柯在走廊上越走越快,到后来他几乎跑了起来,直到眼前忽然闪过镜中的画面,接着脑海里电光石火地掠过一行英文,让他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原来那句话是一句镜像文字。


“你所看到的不是真实,而是你内心深处的渴望。”


——这就是答案。


“唉,烦死了,真是搞不懂这人。”级长浴室里,邬童趴在浴池边缘,男生抬手抓了抓后脑勺,搞了自己一脑袋白色泡沫,“行了你别躲了,想看就看吧,反正一池子泡沫,也看不见什么。”


邬童话音刚落,水管深处立刻传来一个女孩嘻嘻哈哈的笑声,只听哗啦一声响,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幽灵从水管里猛地钻了出来,她现身后先是甩了甩自己的双马尾,随后漂浮在空中,托着腮笑眯眯地打量着浴池里的男生,表情格外痴迷,似乎对他百看不厌。


“这次居然坚持了半小时才现身,有进步。”邬童淡定地瞥了对方一眼,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桃金娘。”


“你好久都没来这儿了,我很想你。”哭泣的桃金娘歪头打量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看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没有,就是最近太忙了。”邬童敷衍地回了两句,接着若有所思地看了桃金娘一眼,突然问道,“桃金娘,我的确有问题想问你,如果我想邀请一个人做我的舞伴,这代表什么?”


桃金娘睁大了眼睛,她慢慢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代表你想和她跳舞。”


“哦。”邬童应了一声,他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如果我邀请对方,只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个人和别人跳舞,是不是就代表我根本不想和这个人跳舞?”


“嗯……可以这么说。”桃金娘点了点头,邬童听后立马松了口气,紧接着她捂嘴一笑,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夸张地说道,“但是说明你非常喜欢这个人。”


“什——你胡说什么?”邬童像是一下子被人戳中了痛处,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我怎么就喜欢……这个人了?”


“因为你吃醋了,你看到别人和她跳舞,会嫉妒得发疯。”桃金娘咯咯笑着,笑声回荡在级长浴室里,“是不是?”


“当然不是!”邬童瞪大双眼,语气激烈地反驳着,“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个人在大家面前装相,那样我看着就讨厌。”


“讨厌就意味着在意,况且如果你真的讨厌她,你又怎么会邀请她当舞伴?”桃金娘朝他挤了挤眼睛,故意用一种尖细刺耳的声线说着,“没有人愿意和自己讨厌的人跳舞,你敢说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她?”


邬童张了张嘴,突然感觉有些无力:“等等,你误会了,他是个男生。”


“哦,原来是个男孩子。”桃金娘听后笑得更大声了,兴奋地摇晃着她的双马尾,“他是个男生又怎么样?你明明很喜欢他,我看得出来。”


“不可能。”邬童这次真的有些慌了,他忙不迭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他。”


“是吗?那可真令人伤心。”桃金娘动作夸张地捂住心口,又抹了抹眼睛,“你听见了吗?我的心都要碎了。”


“行了别演了。”邬童被她这几句话搞得心乱如麻,这会烦躁得不行,“我洗完澡了,要穿衣服,你先出去一会儿。”


4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搞什么?”陶西抬手用魔杖敲了一下尹柯的脑袋,怒道,“今天邬童那小子一直心不在焉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走神?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尹柯。”


“对不起,老师。”尹柯低下头去,神色郁郁地回话,“我昨晚没睡好。”


“睡不好就去校医院开点睡眠魔药,小小年纪就失眠,真是。”陶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边说边抬了抬下巴,“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


“是。”尹柯应了一声,他定了定神,抬手一挥魔杖,轻声念道,“呼神护卫。”


一只银鹰很快从尹柯的魔杖尖冒了出来,在教室上空翱翔了一圈,引来其他学生羡慕的惊呼声。


“啧啧,不是我说,尹柯,你以前的守护神比这有气势多了。”陶西挑剔地打量着这只鹰,似乎不是很满意,“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不远处,焦耳正一脸羡慕地望着那只银鹰:“邬童,我看你跟尹柯挺像啊,他是典型的拉文克劳,连守护神都是鹰,就像你是典型的格兰芬多,所以守护神是只狮子,虽说你这狮子长得有点怪模怪样的……”


他在说这话时就做好了被怼的准备,见邬童半天没反应,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邬童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尹柯身上,一反常态地没有任何嫌弃和敌意。


“咦,你今天转性了啊?莫非你终于发现人家尹柯是个好同学了?”


邬童始终定定地望着尹柯,看也没看他一眼,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一边去。”


下课之后,邬童看见尹柯主动朝自己走过来,他昨晚想了一晚还在梦中见到的人就这样站在面前,邬童心中一慌,竟然有种拔腿跑人的冲动,直到尹柯抬眸看向他,彬彬有礼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我想好了,舞伴的事还是算了,这个人情我以后想办法给你补上。”


“啊?算了?”邬童一阵愕然,他以为尹柯口中的考虑不过是缓冲过场,万万没想到会被拒绝,“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尹柯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我昨天说的是考虑一下。”


“你要是真想拒绝,当时直接拒绝不就行了,现在才说是几个意思?”邬童不依不饶地瞪着他,“成心耍我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耍你?”面对邬童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尹柯难得没有掉头就走,仍然平心静气地回视着他,“我就是考虑以后觉得不太合适,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不太合适?”尹柯这样淡定,几乎显得有些冷漠,邬童看着越发光火,他冷哼了一声,斜睨着尹柯,“我看是没空才对吧?您多受欢迎啊,多半是有其他女生找你当舞伴了,是不是?”


“邬童,一码归一码,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先走了。”尹柯转开视线不再看他,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半步,“我待会儿还有占卜课。”


“看来被我说中了,这人是谁?沙婉?栗梓?还是唐缇?”邬童毫不客气地问了一串,他见尹柯不吭声,眼角余光瞥到路过的英国学生,嘲讽地一笑,“不会是哪个洋妞吧?”


尹柯神色起伏了一下,忍无可忍地回道:“邬童,你这样有意思吗?”


“那你这样有意思吗?”邬童不甘示弱地呛了回去,一双桃花眼瞪得黑白分明,“你要是不愿意,昨天就可以告诉我,何必假惺惺地说什么考虑一下?”


尹柯嗤笑一声,反问道:“邬童,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


“我求人帮忙?”邬童抬手指了指自己,转而反手指向尹柯,“你搞清楚,是你欠我人情,不是我欠你!”


“我都说了我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你有必要这样追着不放吗?”


“你说的话能信吗?每次魁地奇训练动不动就不来的人是谁?”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后脑勺突然同时被人重重拍了一掌,陶西强行挤到两人中间,把他俩往旁边一推,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声:“吵什么吵什么?大白天在走廊上吵架,你俩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各扣十分,再吵都给我关禁闭去!”


“你看看把人家妹子吓的。”陶西吼完见两人不再吭声,伸手朝后一指,“别人在旁边等半天了,还不快过去道个歉?”


邬童朝陶西身后瞥了一眼,这才看见沙婉一脸担心地看着这边,想到沙婉可能已经是尹柯的舞伴,邬童心头蓦地涌上一阵酸意,张口讥讽道:“这是在等我吗?明明是在等其他人。”


“就你话多!”陶西果断扬起手中的课本,对准邬童的脑袋,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掌,“沙婉等的就是你!”


“啊?”邬童愣了一下,他摸着被打过的脑袋,有些心虚地看着陶西,随后下意识地朝尹柯看去,然而尹柯看都没看他一眼,已经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邬童想把人叫住又拉不下来脸,只好讪讪地走向沙婉,说话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你有事找我?”


“嗯。”沙婉不好意思地笑着,她绞紧了放在胸前的十指,胸前青黑两色交织的领带看得邬童恍惚了一瞬,女生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邬童,轻声说道,“邬童,这次圣诞舞会,你能来当我的舞伴吗?”


5


礼堂的上空被魔法幻化成浩瀚璀璨的星空,舞池中央伫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树枝上五光十色的烟火竞相闪烁,空气里漂浮着奶油蛋糕与南瓜馅饼的香气,大厅里回荡的圆舞曲换了一首又一首,就连幽灵们也凑在一起高歌,尹柯孤身一人穿梭在五花八门的香水味里,连声说着借过,好不容易才从熙熙攘攘的人群脱身,走到了礼堂外面的玫瑰花园里。


尹柯站定之后,顺手拍掉肩膀上蹭到的彩带,他刚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线——“尹柯?”


“嗯?”尹柯连忙转身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身冰蓝色纱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姣好的腰身,拖曳落地的裙摆上洒满了星星点点的碎钻,两绺乌黑的发鬈落在肩侧,与胸前点缀的蓝紫色玫瑰相映成辉,看上去绮丽而动人,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正是唐缇。


“唐缇?”尹柯有些意外,很快弯起眉眼冲她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我刚才看见不是有人邀请你跳舞吗?”


“我……我想先来谢谢你。”唐缇垂下眼眸,似乎有些害羞,十分腼腆地笑着,“谢谢你愿意邀请我参加舞会,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这次舞会很可能找不到舞伴。”


“怎么会?”尹柯笑着摇了摇头,神情温和而熨帖,“不好意思,今天我只带着你走完了舞会的开场,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心情和人跳舞。”


“没关系,你早就告诉过我了。”唐缇的语气很轻快,看起来毫不介意,“况且要不是你,也许我连跳舞的机会都没有。”


“不会的。”尹柯说着退开一步,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衣着,眼神里透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肯定,“你今天这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邀请你跳舞。”


“是……是吗?”唐缇低下头,脸上闪过些微不自然的神色,“谢谢你,尹柯,你穿礼服的样子也很帅。”


“谢谢。”尹柯淡淡地应了一声,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舞会开场时某人身穿礼服的身影,身形看上去挺拔修长,十分养眼,“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你要是想跳舞的话就去吧,不用管我。”


“嗯……其实还有一件事。”唐缇说着咬紧了嘴唇,女生抬手提起裙摆,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尹柯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停下步伐,她抬眸看着尹柯,在月光的洗礼下,对方眼里的柔情蜜意清晰可见,两人的脸越凑越近,尹柯甚至能闻到女生呼吸时如兰的香气,他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唐缇已经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给你的谢礼。”亲完之后,唐缇并没有退开,而是附在尹柯耳边轻声说着,“尹柯,我……”


尹柯不等她说完,忽然轻笑了一声,接着主动揽过女生纤细的腰身,侧头堵住了女生的嘴唇。


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唇间弥漫开来,两人搂在一起拥吻了片刻,气氛渐渐变得火热起来,直到尹柯被人推搡着按到了旁边的墙壁上,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线在他耳畔冷冷响起:“尹柯,你看清楚我是谁。”


“嗯?”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尹柯轻轻眨了眨眼,歪过脑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人,神情却没有丝毫慌乱和别扭,反而悠闲地笑了起来,“我看清楚了,裙子挺漂亮啊。”


“你……!”邬童心里原本就压着一股火,现在邪火和怒火交替,又被尹柯这句话气了个半死,“尹柯,你什么意思?你认出来我是谁了吗你就亲?”


“你不就是想试试我的反应吗?”尹柯抿起嘴唇微微一笑,从容地回应着邬童,“给你看就是了,怎么样,还满意吗?”


“你……你早就知道是我?”邬童愕然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你说亲就亲,要是你认错人怎么办?”


尹柯撩起眼皮,懒懒地看着邬童:“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邬童:“……”


“开场领舞时我就觉得不对,你和沙婉就走在我前面,你跳舞水平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可不知道。”尹柯抬手正了正领结,似笑非笑地说着,“我当时就猜到你八成是和其他人商量好了临时改变容貌,我知道唐缇一直舞跳得很好,她就在我身边,但开场时我注意到她居然踏错了一次步伐,我当时只是有些怀疑,所以故意避开人群自己走了出来,等到你追过来的时候,我基本就确定了,因为唐缇一直都很喜欢跳舞,她肯定会好好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邬童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忿忿说道:“可是唐缇一直被人排挤,她追出来感谢你邀请她当舞伴,这不是很正常吗?”


“感谢我是正常,磨磨蹭蹭赖着不走就不太正常,何况还主动……”尹柯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转开了目光,“邬童,你别忘了,我可是拉文克劳,下次想玩恶作剧,记得要选对目标。”


“谁跟你恶作剧了?”邬童恶狠狠地瞪了尹柯一眼,他撑起一只胳膊,将尹柯圈在墙角里,不让他走人,“好,既然你早就知道是我,那我问你,你知道是我你还亲我,你几个意思?”


尹柯不慌不忙地回视着他:“怎么,就只允许你整别人,不允许你别人反过来整你?”


邬童一怔,他皱起眉毛,眼中神色起伏了一瞬,很快变得阴沉起来:“所以你亲我就是为了整我?”


尹柯见他语气不对,也跟着愣了一下,他藏在身后的指尖无声无息地蜷起,而后被他紧紧攥在手心:“……不然呢?”


“……尹柯,算你狠。”满腔沸腾的心火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邬童简直要被气笑了,之前两人接吻时传遍全身的悸动与喜悦,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他冷笑着退开了一步,边说边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只要可以整别人玩,谁亲你你都不会反抗,是吧?”


邬童这话就像淬满了毒液的尖牙,在尹柯心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下意识地想怼回去,可是讽刺的话涌到嘴边,看到邬童灰败而失落的表情,尹柯猝不及防地感到一阵心疼,竟然说不出口。


两人面面相觑,对峙着沉默了片刻,尹柯慢慢垂下眼眸,轻声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尹柯咬了咬牙,重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邬童:“所以我俩认识了这么久,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我他妈哪儿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啊!”邬童像是被他这话激出了火气,一直以来压抑的醋意与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了,“我只知道你是个说话不算数撩完就跑从不负责还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混球!”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尹柯听完以后愣了半晌,他嘴巴张了又张,最后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句:“我拈花惹草?先答应其他女生舞伴邀约的人不是我吧?”


“废话那时候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吗!”邬童气得太阳穴抽疼,十分委屈地嚎了一嗓子,“而且我和她跳舞了吗?我跳了吗!我他妈穿着女装还复方汤剂变成女生是因为谁啊?”


“因为谁?”尹柯被邬童吼得晕晕乎乎,他引以为傲的智商生平第一次掉了线,有些茫然地想着——总不能是因为我?不能吧?


“还能因为谁?因为你啊傻逼!”邬童七窍生烟地吼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当场给两人来个一忘皆空,“尹柯,你特么真是拉文克劳吗?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不是,你……你确定不是认错人了?”尹柯难以置信地看着邬童,甚至伸手探了探邬童的额头,“邬童,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迷情剂?”


“哪来的迷情剂?尹柯你脑子一天到晚就只有魔药和论文吗?”邬童哭笑不得,他一巴掌拍开尹柯的手,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有事吗?迷情剂只有本人下药才有用你记得吗?尹柯,你是不是给分院帽塞钱了,走后门才进的拉文克劳?”


“我没有。”被邬童接着讽刺了两次智商,这种情况可以说前所未有,尹柯一阵无语,无语完了又觉得大脑一团混乱,似乎还是不肯相信,“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说到这份上,邬童一下子泄了气,他别开头,很不服气地嘟囔着,“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我的确喜欢你,不然我干吗邀请你当舞伴,我很闲吗?”


“可那话明明是你亲口说的,我当时都听到了……”尹柯喃喃说着,脸上神情很是迷惑,“你说你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


“啊?……哦,原来……那天晚上你也去了级长浴室?”邬童直到这一刻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只过了一天,尹柯前后的态度却像是变了个人,还拒绝了他的舞会邀请,原来是听到了他那天晚上说出的无心之言。


想到尹柯是因为这话误会了自己,邬童赶紧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不是,我当时只是还没想明白,所以……连桃金娘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我……而且我这不是想通以后立马就来找你了吗?”


尹柯起初还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听到后来,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邬童,你绝对是个格兰芬多,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那当然。”邬童愣了一下,随后严肃地点了点头,“这还用得着说?我从生下来就知道我是格兰芬多。”


“……不是,等等。”见尹柯一直在忍笑,邬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爽地眯起了眼睛,“尹柯,你几个意思,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猜?”尹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看在你为了我变成女生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可以抓紧时间问。”


邬童半信半疑地眨了眨眼:“真的?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不会骗我?”


“真的,都会,不骗你。”尹柯气定神闲地一笑,“恭喜你,已经浪费了三次机会,还有最后一次。”


邬童:“……”


邬童一阵无语,又无可奈何,他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抬眼望着尹柯,试探着冒出来一句:“那什么……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尹柯回答完毕,有些奇怪地看了邬童一眼,“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邬童沉默片刻,有些心虚地转开视线,脸上流露出自嘲的神情,他低声说道:“那你要说不是呢?”


“你害怕我会这么说?”尹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见邬童没有否认,心中微微一动,就像被小猫挠了一爪,“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邬童转回视线,静静地看着尹柯,黑曜石般的瞳孔闪烁着光亮:“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


“是。”尹柯点了点头,笑出了唇边两朵梨涡,“就像遇到喜欢的人,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傻。”


邬童微微一怔,很快眨了眨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吗?”


“你也算得上聪明?”尹柯说完就跟着笑了,他主动勾住邬童的后脖颈,侧头吻住了他的嘴唇,“我说的是我自己。”


唇齿再次交接时,他们之间没有了赌气与误会,奇妙的感受蓦地涌上尹柯心头,让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使用魔法的感触,想起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他与邬童相识的过往与点滴。


他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初次相遇,因为同样有着东方的面孔,很快就熟悉起来,可邬童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尹柯就对他印象深刻,因为邬童能看见夜骐,而尹柯知道夜骐意味着什么。


分院帽将尹柯分进了拉文克劳,尹柯隔着人群,远远地看见邬童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好像从那时起,命运就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难以言说的种子,这颗种子在他心里萌芽生长,让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某个身影,从第一次魁地奇课堂上的互相较量,到后来一起成为国家队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邬童总是黏着尹柯,不是让尹柯帮他写论文,就是拖着他去玩魁地奇,可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岁月不知何时给两人的关系增加了芥蒂与隔阂,对彼此过分的在意,渐渐成为针尖不让麦芒的别扭,直到少年人情窦初开,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心动和喜欢。


就像尹柯一直以为自己憧憬和向往的是格兰芬多的勇敢与无畏,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在意的只是一个人。


那个像他一样喜欢魁地奇和飞翔,无论形势多么严峻险恶,哪怕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也绝对不会放弃,下定决心就要夺取胜利的人。


他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鹰。


6


其实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我们焦耳同学还有话要说。


在魔药课上邬童第一百零一次盯着尹柯的后脑勺,露出谜之笑容的时候,焦耳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您要不就和老师申请一下换座位,和尹柯做同桌去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邬童侧头瞪了他一眼,“我和尹柯又不是同一个学院的,怎么坐一起?”


焦耳撇了撇嘴,拉着一张胖脸:“问题是你俩这样眉来眼去的,能考虑一下我夹在中间的感受吗?”


然而邬童压根就没听清他说什么,若有所思地说着:“你看尹柯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座石狮子?”


焦耳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守护神是头狮子?”


邬童嘴角一抽,立马抽出魔杖,威胁地看着他:“焦耳,你是不是想感受一下遗忘咒?”


“别别别,我错了。”焦耳光速改了口,“你可真厉害,连尹柯这样的禁欲系都搞得定,佩服佩服。”


“废话,我当时一猜就知道他喜欢我。”


邬童说这话的语气得意洋洋,然而焦耳根本不信,毕竟他和邬童同一个宿舍,亲眼见证了邬童因为尹柯的事好几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觉。


然而焦耳不知道的是,以前发生的很多事情,当时也许没有人在意,但只要静下心来回想一番,就会发现有迹可循。


比如世界杯比赛上,尹柯为什么会执着于零封韩国队,是因为上一次两支队伍比赛时,对方击球手害邬童受了伤,而在比赛结束后,尹柯之所以提前从庆祝的队伍里离开,是因为他急着去找裁判投诉,刚才飞来的游走球差点误伤了邬童。


拉文克劳的细心与温柔,体现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里,他们不像格兰芬多那么直白热烈,总会将喜欢宣之于口,相比格兰芬多,他们要含蓄得多,可格兰芬多也不傻,他们一直都感觉得到,只要冷静下来回想一番,就会全部明白,岁月早就把答案埋在了原地,只是等着有心人去发现罢了。


魔法也许可以改变容貌,迷惑心智,甚至呼风唤雨,夺人性命,可在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超越魔法,在它的面前,再胆怯的人也会迸发勇气,再聪明的人也会犯傻,再勇敢的人也有可能踟蹰不前,它甚至可以战胜时间,还有死亡。


幸运的是,它不仅存在于魔法世界,也存在于你我身边。


它是什么呢?


如果你有幸走进霍格沃茨的校长室,正中央的画像里,那个慈祥而睿智的白发老人,他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任校长,他会告诉你问题的答案。


-About love,is a powerful force, which transcends any magical powers.



-END



为啥我写的wink老在吵架啊!真的谜了哈哈哈哈哈哈

被俩人催了一年的hp,在景尘剪出来hp视频以后终于写出来了……

本来想写凯千的,但是想到魁地奇wink蜜汁带感,于是变成了wink

感谢景尘提供的国家队队友这个设定灵感!

另外真的超级喜欢HP!!!喜欢十几年了,写了这个感觉很圆满

HP可以玩的梗太多了,把想玩的都玩了一遍,私设很多,可能有bug,不要在意!(比如说为什么霍格沃茨全是中国人

最后推荐一哈景尘的HP凯千视频: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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