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游戏』-8
设定：黑客千X特工凯
解谜章。
8
【21:03:22】
一刻不曾停下的倒计时，转眼跳转过去七个小时，而王俊凯浑然不觉。
钻心的疼痛无休无止，让他根本无法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但是重伤之下的疲惫与劳累也让王俊凯再清楚不过，现在保存体力才是上上策。
在模糊涣散的意识之中，王俊凯感觉自己活像一具浸泡在大海中的尸体，不断地浮浮沉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咸苦的血腥味，忍耐伤痛也就罢了，对于特工来说，这点小事是家常便饭，最让他难受的是，失去自由的束缚。
敌人没有告诉他真相，而王俊凯早已凭敏锐的五感察觉到有镜头对准自己，所以他尽量把该传达的信息都通过肢体传达了出去，他大概能猜到，如果此刻王源在看着他的话，会有多着急，又有多生气。
毕竟是他亲自提出完成这个本不属于他的任务，后续的苦果必须自己承担，王俊凯从来没有过死亡的打算，所谓自杀倾向不过是给敌人营造的假象。
他时刻都记得答应过易烊千玺一定会回去，所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救，在装作接受对方的折磨同时，尽量控制在最小幅度内闪动身体，不露痕迹地保护要害部位。
转移注意力是一个减轻伤痛的好办法，王俊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脑海里甚至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易烊千玺会不会也能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毕竟，他之所以选择这个任务，本来就和易烊千玺有一定关系。
他确信易烊千玺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的能看到，估计现在生气的成分要远远大于心疼吧？可惜那人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脑补出那人皱着眉头生气的小老头模样，王俊凯却觉得格外不真实，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傻子，易烊千玺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也许他真的是个普通人。
又或者是，他压根没有把自己的离开放在心上。
他可能正忙着做学校的作业，忙着拒绝那些追他的女生，忙着帮王俊凯处理学生会的事，对于王俊凯现在所遭受的痛苦一点知觉也没有。
王俊凯艰难地想，毕竟，在他与易烊千玺之间，似乎永远都隔着一道看不见却摸得到的屏障，看似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之处，却是一片冰凉。
千玺……
门外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脚步声，王俊凯混沌的意识恢复一丝清明，他默默地想，第四轮终于要来了，而他甚至懒得睁开眼睛去看。
有人在他的身后沉默地停下脚步，令王俊凯意外的是，这次他等来的不是任何疼痛，而是一个粗暴地塞进左耳朵的耳机。
王俊凯不明所以，正在思考这是敌人想出的什么新招数，难道打算用声波震聋他的耳朵？他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脖颈，肌肉僵硬的痛楚让他无意识逸出一声喘息。
就在这个瞬间，王俊凯的耳畔忽地响起一个温和清澈的少年声线，如同一道耀眼的阳光突破厚重的铅灰色乌云，穿透鼓膜，直抵大脑。
这个声音绝不亚于一道惊天巨雷炸响在天际，几乎震得王俊凯魂飞魄散，在他的意识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四肢已经开始疯狂地颤抖。
——“小凯。”
自己这是回光返照吗？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这两个字，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再也听不到这个人，如此温柔缱绻地轻唤他的名字。
一定是在做梦吧，不然就是高度压力之下的幻觉，因为易烊千玺本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王俊凯。”
像是为了反复确认什么，耳机另一头的人再次缓慢地念出他的大名。
那正在微微颤抖的声线，分明出自他最渴望最思念的人，却让王俊凯感觉如同置身梦境。
为什么，自己现在被困在黑暗冰冷的牢笼里，为什么这个人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么温和淡定，从容不迫？所以一定是假的，是敌人用来欺骗让他沦陷的花招，对吗？王俊凯几乎是有些绝望地想着。
——“是我。”
对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这两个字却让王俊凯的眼眶和心脏骤然变得滚烫，如同在煮沸的开水里浸泡着翻滚，他咬紧了嘴唇，努力想要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偏偏嗓子哑得厉害，发不出一个音节。
易烊千玺，真的是你，如果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都别问，我帮你离开这里。”
那人好像总是能轻易猜透他心底的想法，说出来的话语比任何事都更加让人安心。
他如同一条长时间被囚禁在大海深处的人鱼，失去了行走和逃离的能力，四周的漆黑幽深一眼望不到边，海底的冰冷孤寂让人惊惧难眠，所以他只能藏起锋芒，选择闭眼等待。
所幸的是，王俊凯终于等到了，那人的声音如同一道披荆斩棘的剑光，将海水一劈为二，呼唤他醒来，给予他力量。
——“现在开始。”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身畔，发出金属碰撞的脆鸣，王俊凯猛地睁开阖上的眼睛，眼底燃起的火焰仿佛从来不曾熄灭。
——“听我的命令。”
双枪激烈地交火，耀眼的橙红色火光闪烁在断电的走廊里，滚滚白烟遮蔽了视线，空气里散发着火药与硝石的刺鼻气味。
对面子弹横飞，王俊凯紧靠在巨大的储物柜后，一边用单手快速上弹，一边轻喘着计算自己残存的体力。
可以说，刚才的战斗他几乎没有消耗任何体力，这是他成为特工这么久以来，所经历过的最轻松的一场战斗。
因为，此时此刻，他有一位犹如神助的外援。
王俊凯越回想刚才的事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安装在走廊尽头的红外摄像头。
再度听到易烊千玺对着自己说话，王俊凯恍惚间只觉得跨越了一个世纪，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这个熟悉的声音曾多少次在他耳边说出甜蜜煽情的话语，多少次语带笑意调戏得他背脊发麻，又有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他不知道易烊千玺到底动用了何等手段，居然能成功策反敌方组织的某个人，不然他不会得到那只可以和易烊千玺联系的无线耳机，虽然对方在丢给他解锁的工具后便迅速离开。
王俊凯在离开囚禁的房间后，按照易烊千玺指挥的路线，迅速找到隐蔽所在，处理伤口顺便补充体力。
——“抓紧时间，最多三分钟后离开这里。”
王俊凯满腹疑惑，脑袋里反复闪过的问题几乎多到爆炸，但是身为一名特工的素质让他强忍着没有询问对方的来路，只是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他问得简单明了，易烊千玺也回答得粗暴直接：“按照我指挥的路线直接冲出去，外面会有人来接应你。”
“你叫我现在这个样子，直接冲出去？你真把我当成007了？”王俊凯说话的功夫也没有耽搁包扎，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易烊千玺，你真是来救我的？你真的是易烊千玺本人？”
“放心吧，王俊凯。”易烊千玺安抚般地说着，语气笃定之极，听上去甚至有几分冷酷凶狠，“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熟悉的人却用着最陌生的语气，王俊凯愣了几秒，只觉得这几日压在胸口的大石不翼而飞，情不自禁地淡淡一笑：“哦，这么看来你的确是易烊千玺。”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情说笑，也是没谁了。
易烊千玺注视着王俊凯在镜头里身手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站起身推开了大门，临走前他停住脚步，张嘴又说了一句什么。
耳机里很快传来对方沙哑却温柔的话语声。
“我相信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奇迹般地平复了易烊千玺心底的焦灼与恐惧，他紧绷了十几个小时的四肢与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原本一直轻颤的指尖也不再发抖，而是无力地落在键盘上。
易烊千玺深吸了一口气，阖上眼睛又快速睁开，他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轻轻点点头，回应了一声：“好。”
他聚精会神地盯住显示屏上快步移动的几个身影，在大脑里迅速计算着距离与时间，同时默默地倒数着。
——“等我指令。”
王俊凯镇定地点点头，同时在心底默数了八遍易烊千玺，耳机里突然传来易烊千玺机械而冰冷的语音。
——“出门左转，弯腰步行，前进四十米后起身，三点钟方向射击。”
王俊凯没有丝毫犹豫执行，在他起手瞄准的下一秒两个人影疾闪而过，应声倒地。
——“直行五十米，蹲下。”
密集的子弹从头顶飞速掠过，有惊无险。
——“贴墙行走五十米，十二点钟方向，射击，记得拿枪和子弹。”
枪响之后，王俊凯大步越过地上的人，不忘顺手捡起装备换子弹。
——“一点钟方向射击，二十秒后转身，四点钟方向射击。”
易烊千玺的语速逐渐加快，此刻他背负的压力只会比王俊凯大，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逐渐让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六点钟方向，九点钟方向，同时射击。”
乖乖服从的王俊凯除了惊叹只剩下惊叹，易烊千玺的指挥就像一架设定精密的仪器，他只需要举手投足就能将敌人逐个击破，全程没有留下丝毫破绽。
为时不短的控场与配合让两人渐渐不堪重负，还好一切勉强顺利，王俊凯并没有增添新的伤口，好不容易等到暂时甩开敌人脱离追捕，王俊凯松了口气，一边在楼道里加速狂奔一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易烊千玺，你这外挂开的有点大啊。”
“我没有。”易烊千玺抿紧了嘴唇，疲惫发红的眼里闪过赞赏与惊叹，“别忘了你自己才是最大的外挂，不是谁都能有你这样的枪法与精神力。”
王俊凯唇角微挑，加速冲出通道口，身手敏捷地翻越栏杆：“有道理哈，没有我本人实施，你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
“左转然后直走，地下方向。”眼看王俊凯就要安然无恙地逃脱，易烊千玺呼出去一口长气，放松了一些，“那我应该谢谢你给我实施的机会。”
他说完这句话，毫无血色的嘴唇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两个梨涡浅浅漾开，双眼因为太久盯着电脑不敢眨动，又酸又痛险些睁不开。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和王俊凯合作，一定会是最好的搭档。
能力相当，性格相合，默契相投，心意相通，他们太过相似，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是天才，分开时是独立的优秀个体，然而冥冥之中却像左右两块拼图完美地契合。
这世上，有资格也有能力站在王俊凯身边的，只有易烊千玺，反之亦然。
“左数第七辆车，宝蓝色法拉利，只要开车闯出这里就能遇到接应你的人。”易烊千玺下完命令不忘催促道，“动作加快，有人来了。”
这边王俊凯脚下加紧速度，面上却仍是不慌不忙，还有空和他聊天：“易烊千玺，我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
“你刚才说，谢谢我给你实施的机会。”王俊凯语带笑意，说得轻描淡写，“正好，既然你今天救了我一命，那我们就算互相抵了吧。”
易烊千玺微微一怔，眉毛皱起，不用王俊凯继续，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打算说什么了。
“王俊凯。”他放缓了语气，出声想要打断对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
“易烊千玺。”王俊凯却理也不理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强硬地说了下去，他跑到法拉利面前，弯腰喘了两口气，“我问你，上次在时代大厦救我离开的人，是不是你？”
“突然断掉的电，突然故障的电梯，突然一团混乱的地下停车场……”王俊凯伸出手去，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拉开了车门，脸色又是一沉，“在我身后一盏一盏熄灭的灯光，是不是全都出自你的手笔？”
“两个月前的B612任务，最后帮我逃脱的人是不是你？纂改我手机程序的人，是不是你？在巷道里设下埋伏引我过去暴露身份的人，是不是你？你知道我所有的行踪，知道我受过的所有伤，那双一直在背后盯着我的眼睛，像一道诡异的魅影，如影随形地跟踪我，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对不对？”
王俊凯连安全带都没系，像是为了泄愤似的猛踩油门，刘海垂落下来遮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让人看不清狠戾与决绝之外深藏眼底的痛楚。
“包括引我来这个任务，等到危急关头再出手救我，这背后一切的操纵者，一直以来都是你……我说的对吗，易烊千玺？”
耳机那头的人沉默良久，终于在听完这句话后出声应道：“你说得没错，都是我干的。”
在这种时候，易烊千玺的声音听上去依然那么该死的冷静，没有任何要为自己解释分辩的意思。
“操！”绝望与失望一并袭来，惹得王俊凯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狠狠一拳捶向方向盘，力气之大震得整个座位连带本人都颤了两颤，“不错啊易烊千玺，我还以为你只会玩两手罗宾汉，真是小看了你。”
易烊千玺像是没听见他讽刺的话语，依旧波澜不惊地指挥着路线：“走D通道，右转行驶一公里后停下，路边有人在等你。”
也许是气极反笑，王俊凯突然爆发的大笑声放肆之极，听来却满满的都是苦涩，他二话不说一脚踩下刹车，看到显示屏里疾驰的法拉利猛然急停在出口转弯处，易烊千玺终于按耐不住情绪：“王俊凯，你发什么疯？快点走！”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次我没有遇到生命危险，你他妈打算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真相？你死的时候，我死的时候，还是下辈子？！你他妈还要骗我多久！！！”
在怒气冲天的咆哮声里释放完自己的情绪，王俊凯顿了顿，喉咙里像是被火钳卡住，又疼又烫，最后四个字连带着被他说得咬牙切齿。
——“易烊千玺？”
“如果可以的话，我原本希望永远都不告诉你。”易烊千玺太了解王俊凯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答案王俊凯绝对不会乖乖离开，他压抑着焦急与害怕，迅速说道，“只要你现在发动车辆离开这里，我会如实回答你问出的每一个问题，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王俊凯。”
沉默了半分钟，王俊凯咽下真正想说的话，他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两下，抬脚踩下了油门：“好，成交。”
“第一个问题，易烊千玺，你到底是什么人？”
易烊千玺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亲眼看到跑车启动，他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黑客，无组织，代号Jackson。”
“难怪。”王俊凯轻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只是那清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瘆得慌，“这么有名的大人物，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王俊凯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却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第二个问题，Jackson，你费尽心思做了这一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通过我接近我的组织？窃取组织内部的秘密和资料？我以前做过的任务和你有利益牵扯？你喜欢的人被组织灭了所以想通过整死我来复仇？还是单纯地看我杀人不爽所以想要伸张正义？”
易烊千玺用力攥紧了手掌，他凝望着电脑屏幕里平稳行驶的车辆，轻声说道：“都不是。”
“那是什么？”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俊凯的手心无缘无故沁出了一层薄汗。
“其实，做这一切的原因，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易烊千玺慢慢说着，只觉得此刻被他拼命压制的舌尖，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
“什么原因？”王俊凯下意识地脱口反问，然而在他说出这四个字后，他却觉得这个问题莫名的熟悉，似乎曾经他也这么问过。
紧接着，自己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人躺在床上对他笑出梨涡的温柔模样。
——“千玺，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如果不是你今天遇到生命危险都无法自救，我都要忍不住怀疑，你和我是不是同一类人。”
——“你想知道原因吗？其实很简单。”
——“什么原因？”
那时候易烊千玺回答他的声音很坚定，现在也依旧如此，而两个答案甚至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因为我喜欢你。”
尖锐刺耳的风声在车窗外呼啸，而车座上的人却仿佛被掐断了声带，一片沉默死寂。
那些温馨甜蜜的回忆悉数涌上心头，但是这些镜头现在对王俊凯来说无异于毒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压下疯狂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道：“易烊千玺，你觉得我信吗？”
他说话的口吻听来有种超脱般的冷漠与淡然，实际的感觉却全然相反，只觉得心脏被钝刀子反复割着，疼得他几乎窒息：“你骗了我那么久，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设了这么大一个局，现在你告诉我就是因为你喜欢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说什么也没用。”易烊千玺轻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道，“前面的十字路口下车，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易烊千玺？”听到对方打算离开，王俊凯不知为何突然惊慌失措，原本保持的镇定一秒破功，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敢走，我和你从此一刀两断。”
“这事结束之后，我本来就没打算继续联系你。”易烊千玺苦笑一声，他看了一眼监控摄像里挤满电梯的黑衣人，把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况且也许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易烊千玺，你他妈什么意思？”王俊凯发红的双眼骤然瞪大，气得他浑身发抖，“你该不会真以为你救了我，我们之间的事就可以两清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王俊凯！”被对方三番五次地吼，易烊千玺的火气终于被刺激上来，忍无可忍地拔高了声音，“你少他妈自以为是了，你不就是觉得我一直在骗你吗？是，没错，我的确一直都在你面前伪装着自己，但是有件事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骗过你！”
王俊凯被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懵在原地，易烊千玺说完这句后喘了两口粗气，再度开口时，被他刻意压低的声线听来竟有种别样的温柔。
“你当然不知道，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
“所以我才会考进这所中学，我了解你喜欢的任何东西，我看过你看过的所有东西，我无数次计算过我们相遇的每一个时间每一种可能。”
“我执意在班级黑板报上画了路飞和鸣人，我特地在放学后留着不走就为了等你出现。”
“我每天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你身边的位置，只为了能和你多说几句话。”
“我黑进你的手表手机控制时间，才能让我们准时在校门口遇见。”
“你每次出任务我都会提前做好救你的准备，从头到尾紧盯着监控生怕你受伤。”
“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和你熟悉。”
“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没有尝试过接近过任何人，更别提去主动了解一个人的所有。”
“幸运的是，你居然没有拒绝我的靠近，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但我知道你有另一个身份，如果不能让你在我面前主动暴露身份，我永远都没办法走到你心里。”
“所以我冒着赌上生命的危险叫来那帮人，在那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会不会按时出现。”
“但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我挨打不还手，还因此受了伤，所以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件事之后我俩关系的发展一切都如我所料，我知道你讨厌伪装，但我更害怕失去你。”
“你对我的怀疑，你想要调查我，这些我全都知道。”
“你尽管动手查，我绝不会让你发现我，比起自己暴露，我更担心你知道真相以后会有多痛苦。”
“你想要试探出我的身份和能耐，这我也知道。”
“你认为只有把自己置于极度危险之中，才能把我引出来。”
“对，我知道你恨透了伪装，揭开面具的那天就是我们感情的终点，但我没办法亲眼看着你受折磨却什么都不做。”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恰好在镜头里看到你重伤倒地嘴里还在念着我的名字，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暴露身份。”
少年的语气温和而平缓，一字一句的诉说都藏满了他不曾掩饰的喜欢与在意，仿佛这是世上最理所当然的事。
伴随着回忆说到这里，易烊千玺突然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听上去竟然有些悲凉。
“王俊凯，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巧合存在？”
“巧合到我们愉快地遇见，而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喜欢的东西我全部都喜欢，你跟着我时我恰好被打，在我被打时你恰好出现，巧合到互相喜欢的两个人，能没有任何阻碍地走到一起。”
“也许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窥探隐私、唯利是图、想要利用你引你踏入陷阱的黑客，但我不是，至少对你，我不是。”
“只要能不失去你，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只要能在暗中保护好你不受伤害，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即使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你也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但是很抱歉骗了你，真的。”
“对不起，王俊凯。”
在这漫长的告白之后，没有丝毫停顿，听筒那头突然传来激烈而密集的枪声，王俊凯听得清清楚楚，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易烊千玺！”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易烊千玺温柔之极的话语声。
——“我爱你。”
——“嘟，嘟，嘟嘟嘟……”
连接两人的信号被外力毫无征兆地断开，接踵而至的是一片虚无的忙音。
“易烊千玺？喂？喂！……易烊千玺，你真他妈混蛋！”
耳朵深处嗡嗡作响，王俊凯茫然地睁着双眼，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座位上，看着同伴朝他急切地跑过来，却觉得自己再度被扔进大海的深处，孤身一人的恐惧足以让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停滞，从心脏处蔓延的冰冷几乎将他整个人冻结。
——“千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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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再怎么加成，感情也一定是纯粹的，就是最简单的喜欢。
好几个人和我说上章太虐了催我写下一章，看完这章请不要打我……
我真的不想在今天补刀啊，只是刚好写完不发难受，今天看密码被001和浩轩虐得胃都疼了，发誓要写一篇甜甜的一轩来平复我的五脏六腑！！！我的001我的浩轩啊啊啊【嚎啕大哭
